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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阿伯當年在日本是(英文)文學教授。我印像最深刻的是他退休後在美國的房間,三面牆滿滿的日英中文的書。
阿伯是個象牙塔的人。簡單的說,他和我這種 Mentally Below Average 的人 (簡稱MBA),是住在不同平行世界裡的居民。
阿伯是個美食主義者。
一人一蚵
第一次去紐約,跟阿伯去一家只講日文的餐廳。叫了一道生蚵,一人一蚵。對蚵味熟悉的十多歲孩子,這次不一樣。吃在嘴裡,淡淡的清爽海水味,雖然是入囗即化,還是有細緻的囗感。
在入口的那幾秒裡,突然領悟到一個以前不熟悉的境界。坐在那裡發了個呆,想盡辦法要把那個感覺抓回來。
這種事上,阿伯是務實派。他看了一下荷包,再叫一份生蚵,一人一蚵。
戀愛
回家時看到廚房地上放著一隻大海怪裝在大塑膠袋裡面。原來當天爸的朋友抓到一隻野生的鰻魚,自己不想作,就送來讓我們處理。
好東西就簡單製作吃原味。只用米酒與一點水和鹽,煮鰻魚大海怪清湯。作的差不多時,爸邀請阿伯來打牙祭。
海怪湯好棒。鮮美是不用講,沒有任何養殖魚的奇怪餘味,純脆是健康快樂野生鰻的生猛。令人心裡對鰻魚大海怪忍不住的吶喊出『我會好好吃 決對不辜負你』之類不上道的誓言。
就在大伙兒,一邊嘖嘖稱讚,一邊大口吃喝時,看到阿伯的碗很斯文的也吃了小半碗。爸問阿伯要不要再來一點。
『哦。不,謝了。我現在正在跟這碗鰻湯談戀愛呢!』阿伯說。
想想
雖然活在不同的平行世界裡,如果沒有阿伯,我應該會更面目可憎一點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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